美司法部起诉谷歌垄断案开审，苹果悄悄改了搜索设置

头图来自：视觉中国

从上周开始，美国司法部针对 Alphabet 旗下谷歌涉嫌垄断在线搜索市场的诉讼进入听证和审判阶段，预计将持续十周。

针对司法部和美国各州总检察长提出 " 谷歌作为苹果设备浏览器的默认搜索引擎 " 引发不公平竞争的质疑，几年前从谷歌跳槽至苹果的高管进行了更多辩护。

谷歌 A 周五涨超 1% 后尾盘小幅转跌，至近一个月最低。苹果涨 1.8% 后显著收窄至收涨 0.5%。

9 月 22 日周五，曾于 2010 至 2018 年间担任谷歌搜索工程高级副总裁、现任苹果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项目负责人的詹南德里亚（John Giannandrea）在华盛顿联邦法院作证时表示，周一发布的苹果 iOS 17 操作系统更新已添加一个设置，方便用户在私密模式上网时选择谷歌之外的搜索引擎。

据悉，这一变化意味着 iPhone 用户只需轻按一下，便可轻松在谷歌搜索引擎，与雅虎搜索、微软公司的 Bing、DuckDuckGo 和 Ecosia 等不同搜索引擎之间切换，但目前这一功能仅限于不保留用户浏览记录的私密模式下使用，而且隐私模式下的 Safari 浏览器默认搜索引擎仍是谷歌。

公开资料显示，谷歌与苹果最早于 2005 年达成了将谷歌搜索引擎变为 Safari 网络浏览器默认设置的协议，到 2014 年谷歌每年向苹果支付约 10 亿美元来维持这一优势状态。

2016 年两家科技巨头成功续约，修订后的协议将谷歌搜索引擎的使用范围扩大到了苹果 Siri 和 Spotlight 中，此前 Siri 一直使用的是微软 Bing 搜索引擎，Spotlight 则是一种在苹果设备上查找程序和文件的搜索功能。美国司法部的起诉书称，2018 年苹果 CEO 库克和 Alphabet 首席执行官皮查伊再次会面，讨论两家公司如何合作以推动搜索收入增长。

作为回报，苹果可以获得谷歌通过 Safari 浏览器用户搜索获得的部分广告收入，最高份额为 50%。美国司法部相信，作为 iPhone 手机、iPad 平板电脑和 Mac 电脑的网络浏览器，随着 Safari 市场份额跟着苹果设备一同广泛普及，谷歌已发展成每年向苹果支付 40 亿至 70 亿美元来维持协议。

2012 年，一位谷歌高管曾告知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FTC）的调查人员，如果苹果用微软的 Bing 搜索引擎来取代谷歌搜索，谷歌的搜索量可能会减少多达 50%。谷歌内部邮件也披露出，高管们多次表达 " 正在为促销广告和搜索默认设置付费 "，" 理念是用收入分成以换取搜索排他性。"

谷歌还积极与苹果之外的其他科技竞争对手、智能手机制造商和无线网络提供商达成类似协议，美国司法部认为，其目的是维持在搜索领域的垄断地位。

例如，谷歌还是 Firefox 火狐浏览器上的默认搜索引擎，其向开发商 Mozilla 支付的广告收入分成约占后者 2021 年收入的 83%。2011 年，AT&T、Sprint、T-Mobile 和 Verizon 等美国最大无线运营商都与谷歌签订协议，可获得所售设备上通过谷歌搜索产生广告收入的 15% 至 40%。

而在此之前，在美国排名数一数二的 Verizon 原本同意预装微软的 Bing 作为默认搜索引擎，另一强力竞争对手 AT&T 选择与雅虎搜索合作。谷歌高管曾承认，提供广告收入分成以换取搜索引擎默认设置的策略很重要，" 否则 Bing 或雅虎可以随时窃取谷歌安卓的搜索分布。"

美国司法部提供的数据显示，到 2020 年，预计谷歌已成为 90% 的移动浏览器默认搜索引擎，以及 83% 的 PC 电脑浏览器默认设置。

尽管谷歌从未披露过类似协议共 " 转移支付 " 了多少钱，但去年其通过此类收入分享协议，以及向网络出版商和 Youtube 创作者支付的费用总和接近 490 亿美元。其中，Sanford C. Bernstein & Co. 的分析师估计，去年谷歌共享给苹果的这部分广告收入高达 180 亿美元。

Alphabet 首席法务官沃克 （Kent Walker）表示，谷歌与苹果等公司达成的默认搜索引擎设置，与几十年前美国司法部起诉微软在 Windows 操作系统上预装 Internet Explorer 浏览器的行为不同，因为谷歌的交易不包含任何限制切换到竞争对手搜索引擎的技术障碍，而且切换流程很简单：

" 人们使用谷歌搜索并不是因为他们别无选择、不得不这样做，而是因为他们就是喜欢用。"

谷歌认为，用户可以轻松地 " 在几秒钟内 " 更换搜索引擎，苹果对 iOS 手机操作系统的更新似乎也说明了这一点。但竞争对手搜索引擎 DuckDuckGo 的首席执行官温伯格（Gabriel Weinberg）仍在周四反对称，谷歌在浏览器上的默认状态对用户切换构成了障碍，" 切换走的步骤太多了 "。

有分析称，这是二十多年前针对微软公司的案件以来，美国联邦法院首次对硅谷反竞争行为的指控进行审理，标志着对科技行业的 " 反垄断新时代 " 已经到来。

美国司法部已就谷歌的广告主导地位提起了第二起反垄断诉讼，FTC 正在寻求拆分 Facebook 的母公司 Meta，预计 FTC 不久将起诉亚马逊违反了反垄断法，美国司法部今年晚些时候还可能对苹果发起类似的反垄断诉讼：

如果本次美国司法部获胜，可能会寻求将 Alphabet 的搜索业务与其他产品（包括安卓系统和谷歌地图）拆分。这将是 1984 年 AT&T 解体以来一家美国公司最大规模的被迫分拆。

无论结果如何，这次审判不仅有可能损害谷歌，也可能损害苹果等业务合作伙伴。